一起玩水的孩子家长说的,狗屎是你给他捡回来一条小命儿啊……”
“知道和不知道都一样,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!”黑蛋呵呵笑着轻描淡写地说道,“无意中举手之劳哇!不提这个事儿了!不提这事儿啦!既然孩子磕了头叫了干大俺也认啦,借着你的酒肉咱弟兄喝上几盅儿拉呱拉呱。”
“俺听你俩说话才明白,原来是黑蛋救了狗屎……”黑蛋的老娘眨巴了眨巴眼睛,“俺咋没听黑蛋说过哇?”
“俺以前虽然与黑蛋老弟不对茬口儿,但俺心里清楚……黑蛋为乡亲们办好事儿从不张扬。”“唉”“武教师”又叹了口气,羞愧地摇了摇头,“俺以后为人处世得好好向黑蛋老弟学习呀!得为后代积德哇!”
黑蛋的老娘“哈哈哈”笑了起来,老人很清楚“武教师”在村里的为人,笑罢说道:“他吴叔……嗨……这叫法儿都弄乱啦!现在又该叫他吴大哥啦!不好改口哇!那只好改口叫啦。”老人用慈祥的目光看着“武教师”,“他吴大哥哇……以前咱们不沾亲不带故见面儿点个头儿就算打了招呼,互相没啥多说的……现在是亲戚啦,向你多说几句你也不会烦……按说人上一百种种色色,各有各的脾气、各有各的毛病,但在一个村里生活就都得互相谦让着点儿,不能光为自己着想,也得为别人想想哇……啥事都得倒过来想想,俗话说:要想公道打个颠倒,你说是不是?”
“您老人家说得太对啦!”“武教师”吸溜了一下鼻子,“俺以前就不明白这个理儿,这次要不是黑蛋老弟俺吴家就断了香火啦!兴许是俺以前为人处世自私得有点儿过分,老天爷来震一震俺,让俺长些德性。”
“不说这些了!不说这些没意思的话啦!”黑蛋转身去窗台上寻找旧书纸和烟叶,他卷了一支烟点着火儿,赤脚光膀蹲在凳子上贪婪地大口吸了起来,一边吸着一边说道:“可把俺憋坏啦!”
“来来来……”“武教师”轻轻扶着黑蛋的母亲,想把老人家搀扶在屋里唯一一个破旧的柳圈椅子上,“您老人家是狗屎的奶奶了,也是俺的长辈儿,您坐上首。”
“就这么个小屋子小桌子还分啥上首下首的……”老人家呵呵笑着,“俺家比不得你家,别嫌这椅子破,你就凑合着坐下吧。俺去把这只烧鸡用刀切切,你们兄弟好下酒。”说着她拽下一只鸡腿儿,“狗屎拿着你先啃吃吧。”
狗屎接过鸡腿儿旁若无人地大口啃吃起来,一边啃吃一边偷偷看着黑蛋老娘在用刀切鸡肉。
“这是孩子的姨夫过年时送来的一坛子好酒,我舍不得喝。”“武教师”说着解开缠在坛子口上的丝绳,揭掉蒙在酒坛上的红布,一股酒香扑鼻而来。
“狗屎别光顾傻吃!这孩子咋只知道个吃……”“武教师”把斟满酒的酒盅递给狗屎,“先向你奶奶敬酒。”
黑蛋的老娘把一盘子切好的鸡肉放在桌上,用笼布擦了擦手接过狗屎手里的酒盅说道:“俺大半辈子一滴酒都没沾过,孩子敬的酒奶奶心领啦!”她把向外溢着酒液的酒盅儿轻轻放在桌上说道:“你们兄弟喝着说着热闹着,俺得去荷花儿那里把麦子帮她归落归落。”
“那好那好!”“武教师”说着眼里透出一丝哀伤,“荷花儿这两年太不容易啦!也不知道牛壮是还活着,还是……”
“牛壮兴许还活着,要不然荷花儿咋会叫儿子日夜守望在大河边。”老人说罢掂了一个簸箕就欲出去。
这时狗屎冷不丁童声童气地向黑蛋的老娘说道:“奶奶俺想问问您……俺都好几岁啦,俺还不知道俺从哪儿来的。”
大家都呵呵笑了起来,黑蛋的老娘笑着向狗屎说道:“你没问过你娘?你娘没告诉过你?”
“问过!问过好多次哩!”狗屎撅着啃吃鸡肉的小嘴儿说道,“俺娘说俺是从麦秸垛里钻出来的……俺想……俺想哇麦秸垛里只会钻出老鼠,咋会钻出小孩儿?”
大家又呵呵笑了起来,黑蛋的老娘憋着笑意认真地对狗屎说道:“你娘说你是从麦秸垛钻出来的,你肯定是从麦秸垛里钻出来的,你娘知道得清楚。”
狗屎挠着小脑袋一脸懵懂,一边嘴里嚼着鸡肉一边嘟囔道:“俺咋会是从麦秸垛里钻出来的……”
“你还小着哩……”黑蛋的老娘爱抚了一下狗屎的脑袋,“等你长大你就明白啦!”
黑蛋笑着对狗屎逗趣儿道:“从麦秸垛里钻出来有啥奇怪的?有的孩子是从牛粪堆里钻出来的,还有的是从山圪旯里钻出来的……不管从哪儿钻出来的孩子都爱吃烧鸡。”
“喔……喔……”狗屎瞪着两只小眼儿看着黑蛋连连点头,“干大说的对。”
逗得黑蛋的老娘笑弯了腰,“武教师”用得意的眼神望着儿子,一直在咧嘴闷笑着。
黑蛋的老娘拿着簸箕走到院门口,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大声说道:“你俩别只顾自己吃喝!烧鸡上的好肉要让狗屎多吃些。”
“武教师”笑着对狗屎说道:“你奶奶可真亲你!”
“老邻居呀……”隔墙的邻居老詹在墙那边露着半个身子向黑
第一一七章 认个狗屎当干儿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